学历

欄目: 家世点滴

学历,在一些地方是很看重的。但是,学历高并不说明成功。我自己就是一个不成功的例子。虽然我的学历高,但是事业却是平平淡淡,最多只能说是中下水平。

由于知情人已经绝大多数作古,又无处打听。关于我祖父的学历的疑问,大概是很难得到答案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至少是拔贡。那么什么是拔贡呢?

根据网上查到的资料:

拔贡是清政府沿袭明代制度,选举贡生的制度。清制,由各省学臣于通省生员内进行考试,在考取一、二等之生员内遴选文行兼优者拔入太学,送国子监,称之拔贡。

清兵入关后,清廷因急需人才,于顺治元年(1644年)十一月廷试贡生。时顺天府特贡六人,各府学贡二人,州、县学各一人。次年三月,清廷正式举行贡生廷试,并形成制度。初定十二年举办一次,以一省计,则大省六人,中省四人,小省二人。康熙十一年(1672年)始选拔八旗生员。后因各省选贡多有冒滥,遂停选送。雍正元年(1723年),复从礼部尚书陈元龙之请,令学臣照例选拔送监。雍正五年(1727年)乃定,每六年选拔一次,选拔时不拘一、二等生员,凡考试时务、策论果有识见才干者,平日品行优秀,亦许选拔。乾隆七年(1742年)改定为每十二年拔选一次,遂为永制。

由国子监题请下旨,行各省学政考选。府学2名,县学1名。经学政考选后,送礼部,参加朝考。考取一、二等者,在保和殿复试。再考取一、二等者,或以七品小京官分部学习,或以知县分发试用,其余以教职或佐贰等官用。复试未经入选,及原考列三等者,送国子监肄业。文理荒谬者斥革。

拔贡的地位高于一般生员,介于生员到举人之间。拔贡作为贡生,无论籍贯,皆可参加顺天府乡试。现代研究者以上海县的拔贡为例,指拔贡出身的官员多为中下级官僚,处于高级文官和吏役之间。

听祖父曾告诉我说,他作为拔贡曾有北上的经历。但是,他有没有进过国子监?我当时不懂,也就没有问。

无论如何,他进一步的阶梯很快就被拆了。1905年,科举制度寿终正寝了。

癸卯年(1903年)本为乡试之年,会试和殿试应在次年春季。但在当年三月“补行辛丑壬寅恩正并科会试”。五月,举行殿试。六月,举行经济特科考试。八月,举行癸卯恩科乡试。这是中国科举史上,最后一次乡试。次年,甲辰恩科会试是史上最后一次会试。1905年,清政府正式废止科举。

论字排辈

欄目: 家世点滴

因为,我们的祖父、父亲辈,恰逢封建朝代的结束。祖坟,祠堂,家谱都成了破四旧的目标。姓名里的排辈的字序也不被普遍遵循了。

我们海门方家,本来或许是按照下面的字序:

在,立(如:立炎、立柔),国?,子,经?,等。

人质论起来,我或许该是子字辈的。

从古董想到博物馆

欄目: 家世点滴

文物、古董大致有两类,一类是有钱人,有爱好的人的私藏,还有一类是盗墓或考古所得。有一种说法,墓葬被盗是因为里面金银财宝太多。看来的确如此。盗墓的人,往往因为不懂文物的价值,以很低的价格就卖给了中间人,然后才到了收藏的人,特别是外国收藏人的手中。

中国的古董,文物的流失,是一些民族觉悟高的人们认为主要是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掠夺,这可能有点道理(有统计数字吗?)但是,缺少收藏和向公众展览文物的博物馆,恐怕也也是个原因。

我由此想到一个问题,中国的博物馆是什么时候才有的?查了下,居然和我的故乡海门的名人张謇有关。

下面抄(我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看不到了)的是郭耕先生的文章

 国内最早的博物馆到底是哪家呢?作为国人创建之博物馆,当然是晚清状元张謇首创于1905年的南通博物苑,这是中国第一家公共博物馆。但博物馆在中国是“舶来品”,多是由西方传教士兴建的,其中到底哪个最早?这是我作为一个博物馆人士,近年来所关注的问题。

  博物馆,谁最早?

  2017年7月,本人有幸到青州,见到一所由英国传教士怀恩光于1879年建立的基督教堂。教堂门口说明牌写着:“……其中建于1887年的博物堂,为国内最早的西洋博物馆。”该教堂作为博物馆没问题,但它是我国最早的吗?据我所知,京、津、沪三地的博物馆,不仅历史比较久远,而且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都由法国传教士所创建。到底英国人建的早、还是法国人建的早?这个有点“国际争议”的趣事实在是有待考证。

  1914年天津北疆博物院建立,创始人是法国人桑志华神甫。1868年上海震旦博物馆的前身为韩德禄博物馆,创建者为法国人韩德禄神甫。这家博物馆比英国人在山东青州的博物堂要早了11年,但这些还不是最早的。

  1862年,位于北京西安门蚕池口即天主教北堂的百鸟堂建立,这可谓北京博物馆之滥觞。尽管没有博物馆博物堂一类的名字,但就其性质而言,是座当然的博物馆,特别是其创建者本身就是个博物学家(熊猫、麋鹿、珙桐等物种的科学发现者法国传教士阿芒戴维)。这里藏品丰富,鸟兽数百件,昆虫则数以千计。北京的这座博物馆尽管出现得很早,且被戴维神甫经营了近10年,但随着戴维神甫福建考察后因病回国,加上北堂的拆建,百鸟堂的标本都转入了大清朝廷的奉宸苑总库,之后渐渐下落不明,这个博物馆便湮没并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如今比较清晰的是,天津自然博物馆的前身为北疆博物院;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前身为徐家汇博物馆、震旦博物院即韩德禄博物院;但北京的百鸟堂,则与现在的北京自然博物馆没有什么渊源关系。那么,这座曾出现于北京历史上的“百鸟堂”,能不能算是一座博物馆呢?

  北京博物馆探源

  博物馆在功能上要具备收藏、展示、研究和向公众开放,甚至科普娱乐的要素。北京的这座百鸟堂据说曾经轰动一时、门庭若市、远近传闻、争来游赏。据北京救世堂的樊国梁主教在其《燕京开教略》中的记载,百鸟堂作为一家博物馆之规模之品质之盛况可见一斑:“有达味德者(David)邃于博物之学,抵华后,遍游名山大川,收聚各种花卉鸟兽等物,以备格致,即于北堂创建博物馆一所。内储奇禽计八百多种,虫豸蝶计三千余种,异兽若干种,植物金石之类,不计其数,毕博物家罕见者。馆开后,王公巨卿,率带眷属,日来玩赏者,随肩结辙,不久名传宫禁,有言皇太后亦曾微服来观者。”

  至于这座博物馆的规模到底有多大,藏品有多少,我们可以通过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保存的清代奉宸苑档案的北堂移交清册详见分晓:共十四架、2474件标本,包括飞禽走兽、虫介蝴蝶、海中珍奇、虎象熊骨、鸟卵虫蛇、兽角等。

  另据郭卫东《近代外国在华文化机构综录》所记载:“法国传教士素以喜建博物馆为特色,戴维神甫除了将收集的大量标本带回国外,还在北堂设立了一个博物馆(亦名百鸟堂),陈列各种珍禽800余种。”我是一个观鸟爱好者,十余年所见之鸟不过二三百种,我国全部的鸟种也就1300种,一个半世纪前,一个在华的法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竟能收集鸟类达800种之多,也足令人惊叹了。

  上海博物馆探源

  徐家汇博物院由法籍耶稣会会士韩伯禄(Pierre Heude)于1868年即清同治七年创立,是上海最早的博物馆。博物馆坐落在上海徐家汇,属于法国耶稣会在上海举办的文化事业,原址在今漕溪北路240号。韩伯禄比戴维神甫晚来华几年。民国20年,他搜集的大批动植物标本,连同土山湾孤儿院存贮的中国古物3500件,全部移至吕班路(今重庆南路)新建的一座博物院内,即今天的中国科学院昆虫研究所。1883年在徐家汇总院之南建筑院舍,主要收藏动植物标本,每日午后免费参观。参观者入门后须投名片,即有人招待参观。

  1869至1884年期间,韩伯禄在长江下游和中游、汉水流域、淮河流域收集了大量的鱼类、甲壳类、蛇类、鸟类及兽类标本,发表过《南京地区河产贝类志》、法文作品《江苏植物采集》《中国帝国博物纪要》等。韩伯禄将自己收集的标本连同其他传教士赠予的标本、书籍资料等都集中在一起,放在设于徐家汇的博物馆中直至终老于沪。他死后,这座博物馆便被命名为韩伯禄博物馆,之后并入震旦大学,成为法国人研究中国动植物的重要机构。利用韩伯禄留下的这些刊物,在华的外国人方便了互通信息、交流成果,早期的博物馆俨然成为西方人研究中国生物资源的前沿阵地,同时起到标本储藏和中转的作用。这家博物院在徐家汇时代,中文名是“徐家汇博物院”,英文名“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1930年由于旧院舍不敷应用,在震旦大学内另建新院舍并由学院管理,其名称改为法文“Musee Heude”以纪念韩伯禄,中文为“震旦博物院”。震旦博物院于1933年冬正式开馆,每天下午开放,门票为国币二十分。院里另有标本供学者研究,每年来院研究的各国科学家很多。该院还经常选择标本中有特色者,分寄世界各处,以供专家考定。

  成立于1956年的上海自然博物馆,其前身即为1868年创建的震旦博物院和建于1874年的亚洲文会。一直以来,上海自然博物馆因其拥有百年以上的收藏历史而显得弥足珍贵。

  天津博物馆探源

  众所公认,北疆博物院是中国北方地区创建最早的博物馆,也是中国建立时间最早的博物馆之一。北疆博物院(Musee Hoangho Paiho)由在天津传教的法国人桑志华(E.licent)于1914年创立。

  作为博物馆前辈,桑志华对古生物和人类学的兴趣更为强烈。19世纪20年代,桑志华曾长期深入黄河流域田野考察收集标本。1922至1923年,桑志华与法国地质学家德日进在河套地区进行野外作业中,发现了“河套人”门齿(德日进还参加了著名的周口店北京人牙骨的鉴定工作)。他还分别在宁夏灵武的水洞沟、内蒙古乌审旗的大沟湾、陕西榆林的油房头发现三处旧石器时期的人类遗址,大批发现于鄂尔多斯等西北地区的古人类学标本被他源源不断送回法国。在他的北疆博物馆,还雇佣了一批学者,研究领域涉及昆虫、两栖、爬行、鸟类、兽类及一些植物。在北疆博物院陈列馆建成之前,桑志华将一些珍贵的植物标本、包括第四纪古生物化石赠给巴黎博物馆、英国皇家植物园和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这些标本现在仍保存在这些博物馆中,使欧洲人从这些展品中了解到了东方的地质和植被,还激发了法、俄、瑞典、比、奥等国的专家学者来华考察的愿望。他们与桑志华共同进行标本的收集、研究和整理分类工作。

  天津耶稣会赞助桑志华搜集了大量地质、岩矿、古生物和动植物等方面的标本和化石并储存在天津耶稣会修会帐房崇德堂内,后来标本逐渐充斥了崇德堂的各个房间和地下室。因此,桑志华向耶稣会提出创建博物院的要求。1922年,在法国天主教会和天津法租界行政当局的支持下,合并考虑桑志华的建议,决定修建博物院,以解决标本收藏的难题。桑志华在马场道南侧盖起了一座占地300平方米,高21米的三层楼房,取名为“Musee Hoangho Paiho”,即“黄河白河博物馆”,后因藏品来源的拓展,定名为北疆博物院。

  博物院由桑志华任院长,德日进任副院长。在他俩的努力下,博物院得到了迅速的发展,特别是各种标本日益增多。1928年5月,天津北疆博物院陈列馆正式向公众开放,展出了植物标本2万种,动物标本3.5万种,岩石与矿石标本共7000种,动物骸骨化石1.8万公斤,各地地理、山川、河流、土壤和动植物分布地图133幅,照片3000余张,以及关于人类学、工商业和农业的调查报告。结合展览举办有关的科学知识的讲座,桑志华还特别为介绍北疆博物院的藏品撰写了一套出版物。桑志华25年来发现的四个古动物群点(甘肃庆阳的三趾马动物群、内蒙古萨拉乌苏的更新世哺乳动物和石器、河北阳原泥河湾和山西榆社的上新世哺乳动物群)的各种标本都在这里。1928年,南开大学的沈士骏教授在参观北疆博物院之后,写了一篇游记,叙述他的观感:“北疆博物院可算是在天津唯一的值得赞评的博物馆了。她的特色,就是该院法国教士桑志华历年在华北搜求的成绩,尤其是有史前人类的石器和河套以南榆林以北的老石器搜罗最富,足以傲视首屈一指的北京地质调查了。凡是要看中国已知最古的石器,不可不到北疆博物院一饱眼福。”

  天津日占时期,桑志华返回法国,北疆博物院也基本停止了搜集、采掘与研究工作。1939年,天津遭受水灾,北疆博物院的一部分藏品迁到北京法国使馆附近新建的博物院内。1952年,天津市人民政府接收北疆博物院,并更名为天津人民科学馆。1957年该馆更名为天津自然博物馆。

  馆际之交

  有趣的是,这些在华的传教士,尽管建馆有南有北,但人的足迹却不限大江南北。他们不远千里,不止一次地进行过交流和切磋。戴维神甫曾于1868年6月前往上海访问耶稣会教堂,与韩伯禄神甫会晤。随后的一年,徐家汇博物馆(Sikowei Museum)成立。1872年3月戴维从法抵华,途经上海,韩伯禄请他参观了已经建成的徐家汇博物馆,6月份戴维回到北京的北堂继续整理他的标本。10月,就又开始了他的田野考察,这是他在华的第三次考察之旅。戴维南下河北、河南、陕西,再从汉中南下,1873年5月沿汉口、九江、庐山到南昌,端午节到了抚州。当地教会人士告诉他,两天之前,上海的韩伯禄刚刚来过,韩神甫得知你要来,还说“他先梳理过的地方,后来的必将空手而归”。戴维笑道:他是骑马坐轿,我是徒步踏勘,怎能一样?可见,戴维神甫的博物学之旅之所以屡有收获,就是因为他的足迹更深入,与万物更接近,这恰恰印证了那句话:“如果爱得深,万物都会向你倾诉。”

  发现之旅

  戴维、桑志华、韩伯禄几位神甫只是众多来华法国人中的佼佼者,而诸多法国传教士也只是西方众多来华探险家的一小部分。当年,他们为什么如此不远万里趋之若鹜来到中国呢?难道就是为了传教或者挣钱吗?传教只是他们的部分理由或者名义上的理由,更大的魅力在于自然,在于发现生物新物种,在于对博物之美的追求。

  中国幅员辽阔,生物环境多样,生物资源丰富而独特。白垩纪以来,我国的陆地多未遭受海侵,第三纪之前气候温暖湿润,成为许多古老物种的避难所。第四纪冰川对欧美影响很大,却由于地形原因,对我国影响很小,许多老物种得以幸存,使我国成为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之一。尽管面积与大洋彼岸的美国相仿,但因气候与地貌的复杂多样,造就了生物物种的多样与丰富。我国有植物三万多种,占世界的10%,起源古老,不少是孑遗物种、特有物种。我国有脊椎动物6000多种,兽类五百多种,占世界10%;鸟类1300种,占世界13%;两栖类270种,占世界6%;爬行类380种,占世界7%;鱼类3200种,占世界17%……

  山高谷深、人迹罕至,故而保存下丰富的物种,或为很多物种的起源、分化和繁育中心。“从十六世纪,中国就一直是西方博物学家注重和期待的得到新奇物种的地方”“是植物的天堂”“是驯化、栽培动植物的历史悠久之国度”“是花鸟鱼虫、园林植物资源之富矿”。当西方人在海外寻求资源,寻找市场时,发现中国是“生物学家收集标本的福地,博物学家畅游考察的天堂,是生物学的奇异之地,是寻求动植物的理想之地”。

  法国人一边传教一边考察,在试图把其信仰灌输给中国大众的同时,顺便在中国确立了立足之地。戴维去内蒙包头、去四川宝兴、去福建挂墩的三次旅行,无一不是受到了当地教会人士的引导和帮助的。在这方面,其他国家的传教士几乎望尘莫及。

  尽管这些地理发现者、科学考察者带有政治、信仰、军事、商业等目的,但对博物学的热衷,对自身价值和学术的追求,也是其不懈前行的动力之一。伴随地理大发现和物种大发现的热潮,博物馆既是科技发达的产物,也是当时的曲线传教的手段。在中西文明碰撞初期,时不时会发生灭教行为。在捣毁教堂、驱逐神甫的情况下,博物活动不失为一种折中的考量。事实上,每当教士被大批驱逐,教士中的科学家常常被网开一面留下继续任用。博物学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起到化解华人对洋人偏见的作用。当然,老外惦记中国的生物,都是出于本国的利益,但对我国的自然保护思潮启蒙还是有一定的积极影响。西学东渐,开启民智,西方传教士与博物学的进入,更带动和刺激了一大批中国的仁人志士西去求学,发愤图强。由此,对我国的科技发展产生不小的影响。我国动物学前辈秉志的一番话,可谓意味深长,可作为本文的结语:“缘吾国地大物博,生物多具地方性,引诱学者多趋于此途,且易得新颖之贡献也。他国之学者,羡吾国生物种类之繁富。不远万里而来,梯山班海,沙渡绳行,糜巨资,冒万险,汗漫岁月,以求新奇之品汇,增益学者之见闻,籍以促斯学之进步,他国人士犹如此,况吾国之专家,生于斯长于斯,目睹本国之品汇,有极大之研究之价值,有不动心者乎?”“吾国坐拥广大之利,而不能利用……毋及可惜乎,故国人宜急起直追。”

  本人作为麋鹿苑博物馆的副馆长,三十年如一日与猴共舞、与鹿共舞、与鸟共舞;作为三届市政协老委员、更作为博物馆人,传道授业、走笔修文、格物致知,温故而知新,是志趣使然,亦是责任所在。

疑问之三

欄目: 家世点滴

需要单独写的疑问是,方孝孺是我们的祖宗吗?是或者不是,都需要有确实的证据。
前面说过的,我们海门方家是由曾祖父还是高祖父带领迁来的,都搞不清楚。这些疑问如果时光倒退七十年或许还能有答案。

下面,我记录一下查到的一篇文章。原文载于这里。这些年来,“大”环境忽东忽西,资料随时会被封删,我还是照抄罢。

明代的方孝孺有“读书种子”的美誉,方孝孺被灭十族的故事让古往今来的志士仁人心情都非常沉重。既然被灭十族,方孝孺照理不会再有后人,而现实情况是,方孝孺不仅有后人,而且他们在上海、浙江和江苏都枝繁叶茂,其中一支后人就在江苏常州繁衍生息。方孝孺存后的故事如同春秋时“赵氏孤儿”一样感天动地。

一、方孝孺是何许人也
方孝孺,字希直,又字希古,号逊志,世居宁海缑城里,台州府宁海人,生于元至正十七年(1357),在乡间度过了童年。明朝卢演在《方正学先生年谱》中写道:“六岁能写诗,九岁能记五经,十岁日读书盈寸,十一岁读书专心致志,日座一室不出门庭……十三岁善属诗。”乡人称之为“小韩愈”。方孝孺的父亲方克勤,洪武年间曾任山东济宁知府,奉公守法,被写入《明史·循吏传》。方孝孺在《明史》中有传。父子俩都能够进入正史也是不容易的,因此方家属于典型的名门望族。方孝孺成年后曾跟着当时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思想家宋濂学习,宋濂的其他一些门生的学问都不如方孝孺。但是方孝孺的主要目标还不在文辞写作方面,而是“恒以明王道、致太平为己任”。由于方孝孺品行高洁,被人举荐,招至朝廷。但是朱元璋说现在还不是任用方孝孺的时候,于是仅授予方孝孺汉中教授之职,每天给众儒学生员讲学。朱元璋第十一个儿子蜀王朱椿听说方孝孺素有贤名,便聘请他当长子朱悦燫的老师。据卢演《方正学先生年谱》记载,方孝孺在从洪武二十七年(1394)到洪武三十年(1397)的四年间,三次入川为蜀王和蜀王的儿子讲学,蜀王更将方孝孺为世子师时的读书之庐命名为“正学”,并且于洪武二十八年(1395)亲自题写匾额“正学”,所以后人亦称方孝孺为正学先生。方孝孺殉难后,蜀王感念师生之谊,将方孝孺每次来成都居住的那条街命名为“方正街”。建文帝朱允炆即位时,征召方孝孺任翰林侍讲学士。不久更定官制,改为文学博士,许多重大的国家政事皇帝都要向他询问。朱允炆喜欢读书,每当碰上疑难,就召见他让他讲解。当时修撰《太祖实录》以及《类要》诸多典籍,都是由方孝孺担任总裁。因辅佐建文帝实行建文新政,又被称为“帝师”。建文帝元年(1399)朝廷开始削藩,燕王朱棣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南下,史称“靖难之役”。皇帝和大臣们商议后,决定讨伐燕王的叛逆,此时朝廷的诏令、檄文等皆出自方孝孺的手笔。建文帝四年(1402)五月,燕王攻入南京后,文武百官多数见风转舵,投降了燕王。那些不肯投降的文臣武将纷纷被杀。方孝孺拒不投降,结果被捕下狱。

二、方孝孺被灭十族
当初,燕王朱棣率军从北平出发时, “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道衍和尚姚广孝对朱棣说,南京城攻下之日,方孝孺一定不肯投降,希望你不要杀他。如果你杀了方孝孺,天下的读书种子就灭绝了,朱棣点头同意。攻占京城南京后,为了博得天下人心,朱棣迫切需要以方孝孺为代表的旧朝重臣合作,利用方孝孺重臣和大儒的双重身份,显示自己当皇帝在法理上和道义上的正统性。一方面用方孝孺可以笼络人心,另一方面方孝孺的文笔可谓天下一绝。于是便邀请方孝孺起草即位诏书。但是方孝孺坚决不从,因为在方孝孺的眼里,朱棣就是一个篡位奸贼,自己不可能与之合作,反而写了“燕贼篡位”几个大字,并言辞激烈地驳斥燕王朱棣。最后,燕王朱棣气急败坏地说:“你难道不怕诛灭九族吗?”方孝孺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就是十族又能怎样呢?”于是朱棣命人捕获了他的族人及学生共873人,并当着他的面逐一处死,最后将方孝孺车裂于街市。据《明史·方孝孺传》记载:“(成祖)曰:‘诏天下,非先生草不可。’孝孺投笔于地,且哭且骂曰:‘死即死耳,诏不可草。’成祖怒,命磔诸市。”建文帝四年六月二十五日(1402年7月25日),方孝孺慷慨赴难,年仅46岁。面对朱棣对族人和门生的屠杀,方孝孺刚正不阿、忠贞不贰、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方孝孺被害前写下了一篇《绝命诗》:“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三纲易位兮四维不修。骨肉相残兮至亲为仇,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猷。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呜呼哀哉兮庶不我尤。”方孝孺遇难后,门人廖镛、廖铭兄弟和王稌等人偷偷收了他的遗骸,葬于聚宝门外山上(今南京中华门雨花台)。

常州方氏宗祠“忠烈明臣”匾额

此前,酷刑中株连九族已是登峰造极,无以复加。而朱棣则大开杀戒,制造了空前绝后的“诛十族”惨案:即九族之外,又株连及方孝孺的门生,将其算作一族一并处死。这一骇人听闻的“诛十族”事件,被称为“自古节义之盛,无过此一时者”。九族以外的远亲,投狱和流放充军者更是上万人,朱棣还下旨“藏方孝孺文者皆死”。但方孝孺的门客仍冒死收藏了他的遗稿,后来编成《逊志斋集》及《方正学先生集》等,由此才保存了方孝孺珍贵的作品。

三、方孝孺后人的下落
方孝孺有两个儿子,长子中愈和方孝孺的妻子郑氏均自缢而亡,两个女儿长女方贞、次女方淑携手一起跳进南京秦淮河溺死。幼子中宪当时被忠义之士冒着杀身之祸藏匿他处,万幸躲过一劫。这个忠义之士是谁?这里又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呢?我们查阅多种史料,综合各家观点,情形大概是这样的:

方孝孺在南京惨死之后,朝廷同时对行刑人员发布密诏,要对方孝孺老家宁海的方氏一族斩尽杀绝。恰逢原刑部尚书、江苏溧水人魏泽被贬谪为宁海典史(一说宁海尉)。典史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局长。魏泽早在密诏到来之前就听闻了南京城方孝孺的惨剧,魏泽也料到方氏一族会遭到灭门之灾。出于对方孝孺的同情和尊重,魏泽连夜将方孝孺在宁海的幼子中宪和方孝孺留存在家里的文稿藏匿起来,并将中宪改名为德宗。这个事件魏氏宗族在光绪七年(1881)编印的五修净行寺《魏氏总谱》中有记载,《魏氏总谱》珍藏于江苏省南京市高淳区古柏街道中保村的魏氏宗祠。在净行寺《魏氏总谱》卷二中有一篇《彦恩公传》,记载了魏泽救下方中宪的经过。《彦恩公传》全文如下:

魏泽,字彦恩,少有学行。洪武中,官刑部尚书。建文时,谪为宁海尉。时,文皇逮方孝孺,诛及族党。孝孺幼子德宗甫九岁,泽极力覆护。台州秀才余学夔寓于京,心知之,遂潜归,变形佯狂乞食于市。一日,迓泽于城隅,作狂歌,有愿效程婴语。泽会其意,叱曰:扶颠子出城去。两日后复遇,在市歌如前。泽乃密致孝孺文稿及德宗于学夔,嘱使急去。

这件事情在《魏氏家谱》还有评论说:“魏司寇之救方氏遗孤,展转委曲,事固隐矣,而方氏卒赖以有后,其义与日月争光可也。尝怪司寇于方氏,其分谊与君臣殊,而能不顾忌讳,捐利害,忘死生,虽古忠臣之周旋险难,尽瘁鞠躬,何以加哉!旧志列于好义,与阊闇之出币挥金好行其惠者同。”魏泽冒死救助方氏遗孤的事迹,后人常将之与春秋时期的“程婴救孤”相媲美,其侠义被誉为可与日月争光,故列入高淳历代县志义烈传。在明朝的《皇明名臣记》和《两浙名贤录》中也都明确记载了“孝孺有后”。这是当时的文人留下来的记载。到了崇祯年间的《宁海县志》中有一篇名为《遗胤备考》的文章,里面记录了两段文字,也讲述了“孝孺有后”,一是《吾学篇》,二是《万姓谱》,这篇《遗胤备考》非常具体生动地讲述了一个类似“赵氏孤儿”的传奇故事。此外,常州《毗陵余氏宗谱》、《江宁府志》、顺治《溧水县志》和常州滋本堂方氏宗祠的《毗陵芳茂里方氏宗谱》也都有类似记载。多种史料所记述的事情是一致的,只是表述略有差异而已。

魏泽救孤,将年仅9岁的中宪托付给秀才余学夔。余学夔又将他带到一个海岛上躲避风头,首先教他结网打鱼谋生,但是余学夔觉得耽误这个孩子前程,于是将其带至松江府华亭县青村(今上海市奉贤区奉城镇),转托给方孝孺的门生俞允。俞允是进士出身,听说是老师方孝孺的儿子,非常高兴,不仅庇护其长大,而且将其入赘俞家,娶俞允养女为妻,并改姓俞,名叫德宗,对外称是招进门的女婿。后来俞允担心华亭青村这个地方过于热闹,怕暴露了身份,于是举家搬迁至金汇塘西一带居住,并且要俞德宗到余学夔的族弟余豹那里居住,并再次改姓余,叫余德宗。就这样方氏遗族就在这里传了下来。为了后继有人,薪火相传,方孝孺的后人一直是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地生活,从不敢惹是生非,更不敢暴露身份。

四、方孝孺的后人有一支在常州横山桥镇
余德宗生三子,长友直、次友谅、三友竹,子孙繁衍于松江。老三友竹繁衍至方孝孺五世孙余最时,其父从智于明景泰七年(1456)去世,时余最年仅两岁。其母王氏(常州人氏)在明成化年间(约1465—1470)携子回娘家,依舅氏居常州。成年后余最又迁居至府城东二十里的芳茂里(今横山西麓)定居。这里土地平旷,适合耕地种桑,余最因此成了芳茂里方家塘村方氏始迁祖。据毗陵芳茂里《方氏宗谱》九修主编方兴南介绍,德宗的长子友直的后人在上海生活,次子友谅的后人情况不明,第三子友竹的长子从智有一支在常州繁衍,友竹的次子从信的后人现居浙江宁海。朱棣去世,明仁宗朱高炽继位后对建文帝遗臣的追究开始放松,“方孝孺辈皆忠臣,诏从宽典”,对方孝孺一族的追杀与批判也就到此为止。但是真正为建文帝遗臣平反是170年以后的明万历元年(1573),方孝孺终于得以平反昭雪。万历三十七年(1609)方孝孺后人奉诏恢复方姓,并特许建祠修谱。从方孝孺被灭十族到明神宗万历元年平反昭雪再到奉诏复姓,方孝孺后人等了200多年。

常州方家塘村的方氏族人,从始迁祖余最(方最)到现在,已有五百多年。常州方孝孺后人一支属于毗陵芳茂里滋本堂,滋本堂一支的族人后来有的迁居常州白荡方家村,有的迁居西仓桥方家村,本来各有方氏分祠一座,后来均被拆除。也有的迁居苏州、无锡、江阴等地。滋本堂方氏宗谱首创于康熙三十年(1691),至民国17年(1928)先后八次修谱。2008年方氏族人倡议进行第九次修谱,2009年修谱成功,滋本堂方氏宗谱一共22册,收录入谱人员3000多人。


常州方氏宗祠门面

常州横山桥芳茂里方氏宗祠建在武进横山桥方家塘村,方氏宗祠滋本堂始祖从方孝孺算起,始迁祖从方最算起,始建于清乾隆九年(1744),至今已有270多年的历史,2011年芳茂里方氏宗祠被列为常州文物保护单位。方氏宗祠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千载一人”“读书种子”“忠烈明臣”“骨鲠明臣”“浩然正气”5块匾额,恰如其分地展示出了方孝孺风骨。

方孝孺的“忠君”思想及不畏权势的精神为后人推崇备至,得到了众多的赞扬。明崇祯末时追谥为文正;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康熙帝追赐方孝孺“忠烈明臣”匾额;郭沫若赞其“骨鲠千秋”;胡适说他是“杀身殉道的了不起人物”;鲁迅称赞他是“台州式硬气”。明万历年间,著名戏剧家汤显祖在南京为其修墓立碑建祠;清李鸿章任两江总督时,于同治五年(1866)又重新为其修墓立碑;民国时期江苏省省长韩国钧亦重修墓碑。1999年,南京雨花台风景区修复方孝孺墓。2002年在方孝孺遇难600周年之际,他的后人又捐款再次修整墓园。

方孝孺是中国古代忠贞文化的杰出代表。方孝孺殉难620年来,人们被方孝孺坚贞不屈的精神所感动。今天,深入发掘方孝孺 “刚正不阿,以身殉国”的精神,弘扬中国优秀的传统忠贞文化,对于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对于增强文化自信,依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与现实意义。

疑问

欄目: 家世点滴

我在写帖子的过程中,心中有一些疑问,这些疑问虽然好像不是和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毕竟是困扰。下面先列出两个吧:

(1)历史事实为啥总是缺乏证据。联系到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家史,那就是为什么家谱,甚至于日记这类文字记载,保存就那么困难呢?说大一些,我手头就有一个例子,古代商朝之前,关于夏的记载好像至今还是缺当时的。如果没有可以用科学手段验证的遗址文字,光靠后代人们的相信自然是不够的。不够还不让人说,说了就是西方。。。这不让人们的疑问更深吗?

(2)现在各地有了多少古镇,古庙,古建筑得到了“恢复”,当然是好事。前些年,有多少古迹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有记载吗?为什么不能在这些新恢复的古迹旁边,立上个碑(这不是碑的正当用途吗?)来说明是为什么会,又是怎么被破坏的,当然也该说明是如何恢复的呢?如果,真有这样的规定,或许那种一张古镇恢复的图纸,几乎原封不动地用了上百上千遍的情况就会得到抑制。我看过上海附近的几个古镇,看完之后,说不清那个是哪个了。当然,这可能和我痴呆程度有关。

把疑问写出来,当然希望能得到解。

Try to touch the past. Try to deal with the past. It’s not real. It’s just a dream. -Ted Bundy

关于慈淑大楼的点滴

欄目: 家世点滴

老上海南京路上353号的慈淑(东海)大楼,现在改成了悦荟广场。该建筑是否保留了原样,或许在上海的各位有空可以帮我证实一下。

我查到的资料说:

东海大楼,位于上海市黄浦区南京东路353号,原名大陆商场、慈淑大楼、南东商场等。东海大楼由总行位于天津的大陆银行于1930年向上海地产大亨哈同租入地皮并兴建,该大楼由中国籍建筑师庄俊设计,公记、申兴泰、褚伦记等营造厂分期施工完成。建筑于1931年动工,翌年完成,1934年加建一层。所以该楼也是中国建筑师设计的最早的一批现代化商厦之一。1994年,该建筑入选第二批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目前,东海大楼为悦荟 Mosaic 广场。

历史传承

大楼兴建前
东海大楼所占地产,在1902年以前为英国人阿达姆森所有。1902年,沪上著名犹太地产商哈同出资14.5万两白银从其手中购入。当时这块土地上主要有东仁里和西仁里两条老式石库门弄堂。弄堂由一条小道分隔,该路本名佛陀街。街旁另有一些饭店,包括老字号的老正兴饭馆,故又称“饭店弄”。哈同购入该处以后,对原有租客和商铺提高租金,同时与其他希望在南京路上建屋开店的人士接洽。1930年10月,大陆银行与哈同洋行达成协议,以年租20万两白银的价格租入该处地皮,租期32年。到1962年租期届满时,土地和大楼一并交还哈同洋行[2]。协议签订后,哈同随即开始进行动迁原有住屋和商铺,并借口原有房屋为危房,因此用最少的价格迅速完成动迁工作。大陆银行聘请留美归来的建筑师庄俊负责大楼的设计。1931年,大楼开始动工,1932年,大楼竣工开业,并命名为大陆商场。

大楼落成后,底层、二层和三层的部分面积出租给中国国货公司,专营国产商品。1932年2月1日,沪上著名媒体申报馆在大陆商场的三层创办申报流通图书馆。申报社社长史量才遇害后,图书馆更名为量才流通图书馆。此外,中国建筑师学会和上海市建筑协会也都设置在这座大楼内。1934年,大楼加建一层。1937年,淞沪会战开始后,位于沪西地区的圣约翰大学因临近战区,因此由宋子文出面,租用大陆商场的部分楼面借与圣约翰作为临时学生宿舍。1940年,之江大学奉国民政府令内迁,但因各种原因部分师生迁入上海租界内,其中著名建筑师陈植便在大陆商场内组建之江大学建筑系。

1938年,由于战争原因,大陆银行的业务受到极大影响,而其商场所收的租金也无法偿还哈同洋行的高额租金,于是由哈同遗孀罗迦陵出资77万元加上地租和利息,向大陆银行回购大陆商场大楼,同时将该大楼更名为慈淑大楼。1956年7月,慈淑大楼由上海市房地产局接管,更名为东海大楼。之后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上海市供销社和新华书店纷纷迁入大楼。新华书店南京东路店迁入以后,上海市民习惯性的将东海大楼称之为南东大楼。1995年9月,该楼进行部分改建后,以东海商都为名的商场开业。1999年12月,东海商都划归友谊集团,因此也改名为友谊欧洲商城。2001年9月,正式更名为友谊百货。2002年3月,大楼再度转手租赁给韩国企业,名为日向百货。2003年8月,大楼又转手给上海华通机电集团,名为笆赛尔珠宝中心。2008年10月,东海大楼经过外观恢复和内部改建等工程后,以353广场的名义重新开门迎客。2014年,更名为悦荟 Mosaic 广场。

建筑风格

东海大楼处于南京东路、九江路、山东中路和新街围起的方形土地,占地约为9亩,建筑总面积32223平方米。大楼中部底层曾保留1900年代的佛陀街,并加以拓宽,改建成为中央天井,增加内部的采光度,同时也方便疏导南京路上密集的人流。大楼最初完工时,面临南京路一侧为7层,1934年,再加盖一层顶楼。大楼西侧则为六层,东南侧九江路上的楼宇为五层。而东北转角则在房屋顶部再增设三层塔楼,因此整个建筑由东北向东南逆时针呈梯状向下。大楼外观以竖线条为主,为钢筋混凝土构造,风格为当时全球流行的ArtDeco装饰艺术风格。2008年,大楼业主邀请伍兹贝格建筑设计公司重新改造,恢复了建筑内部原有的装饰艺术的细节处理。

由于建筑中部的特殊设计,因此大楼呈现周边式布局与南京路上的其他百货公司有所不同。这种布局,使得顾客从底层、夹层一路到二楼时的行进线路确保经过每个柜台。建筑内部第一层至第四层均为营业的商场结构。五层至六层主要为出租的写字楼。

其实,这个建筑里面我还从来就没进去过,外观倒是蛮熟悉的。

这里提到它,是因为有我父母亲从扬州中学毕业后到上海,父亲入上海交通大学读书,而母亲曾在扬州中学沪校担任过老师,沪校的代理校长是我五外叔公黄泰。

下面这篇文章详细介绍了扬州中学沪校:

抗战期间上海滩并存两所扬州中学

李友仁

抗战期间,扬州中学的师生或赴四川、上海、泰州农村,或留扬州,多处办学,屡易校址,虽艰难困苦,仍弦歌不辍。而在上海滩,一度并存两所扬州中学。本文主要根据校友的回忆,并查阅其它相关资料整理而成,为你打开这段尘封的历史。

两所学校并存

抗日战争爆发后,为躲避战乱,保证学校正常的教学工作,当时的江苏省立扬州中学部分师生赴上海继续办学。1938年正式建校,校名仍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代理校长为黄泰,校址为公共租界南京东路慈淑大楼,此后一直在此,未变更。

与此同时,扬州中学部分师生赴泰州继续办学。亦于1938年正式建校,校名也是江苏省立扬州中学,代理校长为纪子仙,校址为泰州明德中学旧址。

1939年,战局紧张,该校一分为二。

其一辗转苏北乡间,同年正式建校,校名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苏北分校,负责人为主任朱宗英,校址为江都小纪镇东郊都天庙。

其一随纪子仙校长迁往上海,同年正式建校,校名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本部(习称“泰校”),纪子仙仍为代理校长。原在上海的江苏省立扬州中学则改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第二院(习称“沪校”),负责人为主任黄泰。

在沪的两所学校始终没有合并,由此形成了上海滩上两个扬州中学并存的格局。

泰校初到上海,校址为南京路天纶绸缎局。因扬州中学有着极高声誉,吸引了上海的莘莘学子,泰校办学规模逐步扩大,原校址已不适应,于是迁至静安寺路慕尔鸣路口(今南京西路茂名路口)的新市场,后又迁至法租界的高乃依路(今皋兰路)。

据史料记载,1937年11月12日,上海沦陷。因市中心为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日军尚未能进入,仍分别由工部局、公董局进行管理,形势相对比较稳定。两个租界四周为日伪势力所包围,形似“孤岛”。这就是持续了4年的所谓上海“孤岛时期”。也正因为此,沪校、泰校得以维持。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8日,美、英对日宣战,日军进占租界。沪校、泰校难以为继,被迫分别以“慈淑补习馆”、“树人补习社”的名称继续上课。慈淑补习馆负责人为鲍勤士,树人补习社负责人为社长王伯源。树人补习社又由高乃依路迁回静安寺路慕尔鸣路口的新市场。两校维持一个学期,不得不于1942年宣布停办。

综上所述,抗战期间,扬州中学师生在上海所办的两所学校,沪校校名先后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江苏省立扬州中学第二院、慈淑补习馆,泰校校名先后为江苏省立扬州中学本部、树人补习社;沪校办学4年(1938至1942年),泰校办学3年(1939至1942年)。

汇集众多名师

扬州中学素以师资优、教学严、学风好而著称。沪校、泰校延续了扬州中学的优良传统,集中了一批具有敬业精神、学养深厚、有丰富教学经验、能谆谆善诱、诲人不倦的教师,其中有黄泰、黄应韶、侯湘石和方剑岑等人。黄泰在沪校,黄应韶、侯湘石、方剑岑则在泰校。

黄泰,扬州中学毕业生,1927年毕业于东南大学。他与扬州中学的另外两位数学教师黄应韶、黄久征齐名,并称“三黄”,享誉苏北数学界。他毕业后,考取了公费(庚子赔款)赴美留学的名额,但由于要分担家中10多人的生活重任,未能成行。扬州中学校长周厚枢求贤若渴,闻讯后诚邀其回母校执教,他欣然应允。在扬州中学10年,他编写、出版了《初中代数》上下册、《黄氏初中几何》上下册、《高中解析几何》、《高中立体几何》、《高中复习数学》和《几何学分类习题》等多部教材,被广为使用。其中《初中代数》上下册于1934年被教育部审定为国定教科书。

黄应韶是解放后扬州中学第一任校长,民进扬州市委创始人,曾任民进扬州市委主委。他上几何课不带规尺,在黑板上画两圆外切,将两支粉笔头并在一起,信手在黑板上一转而就,动作娴熟快捷;他甚至能画“九点共圆”;三位乘三位的算式,能不假思索立即写出得数。这些“绝活”,他的学生们至今还记忆犹新,赞不绝口。不少校友回忆,听他上课,简直是一种艺术享受。

侯湘石,扬州中学毕业生,1926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工程学系蒸汽机专业。当年,参加江苏省建设厅建设局长甄试,被任命为沭阳县建设局长。后又转任兴化县建设局长。1933年,扬州中学校长周厚枢慕名,诚邀他到扬州中学任教。他虽步入仕途,政绩显著,足以施展才华,但更倾心于教育,愿为母校效力,遂辞去局长职务应聘。其学生卜元礼在《侯湘石师》一文中追忆:“侯师常身穿一袭蓝色长袍,讲课时由浅入深,尤工定理或定律之关键处,讲解得十分透彻,交待得非常清楚,使同学们均能心领神会而毫不觉得艰难。”

方剑岑,毕业于中央大学化学系。1933年,他编译了《化学计算法》,向全国发行。在泰校,他自编教材给学生们上课。50年以后,他的学生、1941届校友孙方钟还清楚地记得:“化学老师方剑岑上课时只带一个粉笔盒,全凭丰富记忆和深厚功底, 写出整黑板、整黑板的教材笔记,给学生们以深刻的印象。”

还有沪校的物理教师江之永,1942届校友袁鹰时隔50年后依然记得:“他完全是大学教授气派。他不带课本,提两支粉笔就上讲台。一到黑板前就能接着前一课时的内容滔滔不绝往下讲,使我们大为惊服。”

袁鹰校友还忆及沪校鲍勤士老师,描写得惟妙惟肖:“他讲授优秀的古典诗词时,喜欢大声吟诵,微闭双目,摇晃着花白头发和胡须,一唱三叹,使我们跟他一起也陶醉在精湛的艺术境界中。”

而沪校国文教师陈作民也给1942届校友秦安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讲课深入浅出,娓娓动听。他很注重学生作业,不仅常在课堂上提问,要我们背书,而且每两周就要我们在课堂上做一次作文,认真批改,写出评语,并选出优秀作文,予以讲评。他还鼓励学生多看些课外读物。”

不畏艰苦办学

由于租界局势相对安定,大量难民涌入租界,造成租界用房紧张,适合办学的场所更加难寻,因而沪校、泰校的办学条件极为艰苦。

沪校所在的慈淑大楼,楼下几层为百货商店,楼上第七八层有近十间房间,原来是供公司、商行租用的大办公室。租用作为校舍后,其中几间用木板隔成小一点的,供教师办公和休息用,其余均为教室。没有专门的活动场所。

沪校的教师们对于简陋的教学环境和教学条件却甘之如饴,依然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教书,并不因生活清苦、薪金菲薄而懈怠。

沪校没有图书馆,不少学生囊中羞涩,买不起新书。好在慈淑大楼三楼有《申报》办的图书馆,缴纳少许押金,即可借阅图书。学生到此,如入宝山。此外,离学校不多远,走几分钟,就是号称文化街的福州路。那里书店林立,经常推出新著,且一律开架售书。学生们可以站在一排排还散发着墨香的新书前,随意浏览。

学生们学习之余,也组织开展一些活动,如:对文学有兴趣、志同道合的同学,组成文学团体;大家凑钱买稿纸,写稿件,办文学壁报,作为习作园地。低年级同学则苦中作乐,经常在来往人少的楼层走廊里打玻璃弹子,或是玩“捉迷藏”、“官兵捉强盗”等游戏。

泰校在新市场办学时,教室位于商场、饭店的楼上,上课时买卖喧嚣声、锅勺碰击声此伏彼起。楼下两三个店堂门面房为教师办公室,与商店毗邻,门外为市场通道,顾客你来我往,不得安宁。教师宿舍也是租用的店堂屋,每间不到十平方米,安置两三张双人床。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教师们认真备课、授课、批改作业、阅卷,同学们亦孜孜不倦地学习。晚自习时,同学们充分利用晚间的安静环境,刻苦攻读。有时教室的灯灭了,就站在市场的路灯下继续学习。

泰校搬至高乃依路,条件有所改善,有十几间教室,仍不能满足教学要求,每班只能上半天课。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教师们仍想方设法让同学们获取更多知识。如组织举行英语作文比赛;上化学课需要做实验,则带领同学们到附近一家专供中学生用的化验室去做。

两位优秀校友

沪校、泰校在沪办学,因战火弥漫,交通阻隔,教学经费来源断绝,全靠自筹维持。教师们生活异常清苦,办学条件又十分艰苦,但仍以“得天下英才而育之”为己任,坚持从严治校,始终保持着扬州中学的优良校风,声誉不衰。1941年上海交通大学夏季招生,荣获第一名的夏姓学生,即为沪校的应届毕业生。可惜我们目前已经无从知道其全名。

我们所能知道的是,沪校至少走出了两位优秀校友。

一位是浙江宁波人童志鹏,他1941年夏转入江苏省立扬州中学第二院学习,1942年高中毕业。1946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1950年获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博士学位。他是我国军事电子高新技术开拓者、奠基者与带头人之一,获国家多种奖励,1997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2011年9月24日,87岁高龄的童志鹏院士兴致勃勃地回访母校扬州中学。在校史陈列馆,童院士对扬州中学110年来的办学成绩赞不绝口。看到扬州中学历史上曾用过的《范氏大代数》时,他激动地说:“我们就是用的这个课本,是英文原版,用英文原版书上课为将来从事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随后,童院士欣然为母校题词:“以爱国主义、诚信教育为基础,强化素质教育,为国家培育合格人力资源。”在综合楼报告厅,童院士为高二学生讲述了自己的学习、工作历程。提到在沪校学习的情景,老人饱含深情地说:“70年后能与母校、校友见面,我感到特别高兴和兴奋。我对扬中老师的印象是要求严格,但是很亲切。上学期间,我特别喜欢文学、数学和外语,读了大量书籍,包括英文的、古文的。那段时光让我始终怀念、终身受益!”

沪校走出的另一位优秀校友是江苏淮安人袁鹰,他1940年初中毕业后考入江苏省立扬州中学第二院,1942年转入其它学校读高三。1947年毕业于之江大学。他是当代著名的诗人、儿童文学家、散文家。不少作品,如《井冈翠竹》、《白杨》等被选入中小学语文课本,广为流传。

  1992年,母校扬州中学九十周年校庆,袁鹰满怀激情地撰写了长达5000字、题为《闹市弦歌—上海“孤岛”时期的扬中生活》的文章。在这位散文家的笔下,有对当年办学艰辛的诉说,有对5位教师栩栩如生的描写,有对课外活动的回顾等。文章热情讴歌了那些献身教育事业的扬州中学老师们:“他们的人品,他们那作为一代师表的道德,他们身处乌烟瘴气中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节,他们对培育下一代的诚挚信念和献身精神,却是我们永远难忘的。”

文中提到的童志鹏院士是我认识,有些交往的长辈。

获得“巴图鲁”称号的扬州人—— 解密清末扬州盐运使黄长吉

欄目: 家世点滴

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篇关于我高外祖父黄长吉的文章。

获得“巴图鲁”称号的扬州人——
解密清末扬州盐运使黄长吉

在清朝的武将,都以获得“巴图鲁”(英雄)名号为荣,所以清朝的将军,基本上都是“巴图鲁”名号的获得者,可文职官员就少见了。而在光绪初年,扬州就出现了一位有“巴图鲁”名号的盐运使,他就是家住在仁丰里附近的黄长吉。

投笔从戎 驻守西北边疆

黄长吉,字迪甫,生于清道光十一年(1841),江苏仪征人。家境清贫,自幼勤奋好学,在家习文练武,十八岁从军,承担长江北岸大运河入口地域防务。由于他文武兼备,加上工作勤奋踏实,受到钦命江宁府霍钦巴图鲁都将军的青睐。从军五年后,为鼓励从事江防之功绩,于同治三年(1864)二月经霍钦巴图鲁都将军奏报军机处,“从九品,不论双单月遇缺即选。”同年三月,钦命江宁府霍钦巴图鲁奉旨带兵北上,守候西北边防时提出:“本将军行营,文案办理需人。兹查有遇缺即选从九品黄长吉堪以委办,委该员即将文案一切事宜妥为经理,勿负委任。”从此,黄长吉离开了长江北岸大运河入口地域的防务工作,随大军一路北上,长期驻守西北边疆。

在大军进到黄河地域期间,黄长吉为维护黄河两岸地方社会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大军到达甘肃后,已任钦命督办甘肃军务、西安将军、世袭骑都尉、霍钦巴图鲁都将军和钦命邦办甘肃军务、宁夏将军、西林巴国鲁穆将军二人,于同治四年八月奏报军机处,同年十月,内阁奉上谕:“县丞黄长吉著免选县丞,以知县遇缺尽先选用,钦此。”并授予“蓝领顶戴”。与此同时,奉督办甘肃军务署,霍钦巴图鲁都将军令:在统管甘肃大营营务处的同时,“统管直、晋、各军所有营务处事宜。并会同丰台大营总督同粮台委员办理前敌支发事宜。”

同治五年三月,时任钦命督办甘肃军务的西林巴图鲁穆将军称:“现本将军营务文案折事殷烦,急应添员帮同办理,查有候选知县黄长吉,心地明白,办事勤慎,令即遵照帮同办理,毋及委任。”与此同时,甘肃军务署还奏请内阁,提升黄长吉兼任“直棣州知州”。

连破大案 深得民众口碑

同治五年四月,宁夏河套两侧,特别是宁灵地域,出现盐务大案。因事关军内,当时钦加盐运使衔的甘肃、宁夏河东、河西等处地方兵备奏请甘肃大营,要求派黄长吉会同所有盐捕厅通判查办此案。出身清贫家境,办事廉洁勤慎的黄长吉,深知此案对民众造成的疾苦,担此重任后,日夜辛劳,勤慎破案。经过近一年的清查,不仅破了宁灵地方的盐务大案,同时也促进了当地的社会稳定和汉、回民族的和谐相处。由于过度辛劳,自己的身体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同治六年二月,钦加道衔甘肃宁夏府孙正堂在奏文中说:“据秉,该直牧(指已任候选五品的直棣州黄长吉州牧)积劳成疾,自系实在情形。惟宁夏甫经收复抚绥安辑在在均系紧要,非得贤能之员不足以资治理。该直牧自上年摄篆以来。昼夜辛劳,勤求民瘼,汉回士庶,无不畏威怀德,共服清明。似此实心任事之员,求之甘肃通省亦实难得。”并请继续留在那里,帮办宁郡善处事宜。由于黄长吉当时在甘肃大营营务处,要总管陕、甘、宁和直、晋、诸省营务,及丰台大营的前敌支发事宜,负担过重。不久,甘肃军务署还是将他调回大营,离开了宁夏府。

同治六年十二月,甘肃大营磴口粮局(即今内蒙磴口地方)又发生了大案。钦命督办甘肃军务、宁夏将军署陕甘总督、西林巴图鲁穆将军下令:“候选直棣州知州黄牧长吉堪以派赴磴局,会同乌副都统办理一切。”并要求“该牧遵照星驰前往,并将到局日期禀报切切。”黄长吉赶赴磴口以后,积极会同乌副都统,日夜辛劳,多方慎察,数月后,终于理清案情,回营交令。

一个年仅25岁的候选直棣州知州黄长吉,在将近两年的时间内,在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在复杂的环境下,连破两件大案,既反映了他治理军务的才能,也展现了他“心地明白,办事勤慎”,关心民众疾苦,促进民族和谐的理念,得到了当地民众的口碑。

荣授“道员” 获“巴图鲁”名号

同治七年,随钦命统帅沿边马步诸军头品顶戴宁夏副都统、图尔格齐巴图鲁金将军,率各营会合诸军在陕西沿河与近古城十里长滩处,经多次战斗,均大获全胜。同年十二月奏报军机大臣,到次年正月,内阁奉上谕:“所有在事尤为出力之花翎尽先选用,直棣州知州黄长吉著以知府,分发省分归候补班补用。”并授予“盐运使衔”。

同治八年,黄长吉又随图尔格齐巴图鲁金将军参加多次战斗,尽获全胜。使宁夏宁郡地方社会稳定,宁郡南路道路平安畅通。同年九月,内阁奉上谕:对“尤为出力之知府黄长吉候补缺后以道员用”并加四级授予“呼敦巴图鲁名号。”从此,已身为五品的黄长吉又荣授:“钦加盐运使衔、总理营务处、统领英左等营特用道、分发补用知府加四级呼敦巴图鲁”名号。

黄长吉自十八岁从军以来,特别是随军北上,守卫西北边防以后,一直未能回家探望。到同治九年初,父母先后双亡。经甘肃军务署同意,请假五个月回乡安葬双亲。并发给护牌,要求沿途代办公务。

当年五月,黄长吉到达扬州府仪征县老家不久,就接到了三道诰封:一是封其妻为诰命夫人;二是封其父黄禔躬(字近康)为通奉大夫(从二品荣誉官衔),母亲林氏为诰命夫人;三是封其祖父黄锡光(字仲元)为通奉大夫(从二品荣誉官衔),祖母王氏为诰命夫人。突然接到加封两代的诰封以后,家中气势大变,家人和亲友转悲为喜,地方官员接踵道贺,并要以诰封下达后的礼仪安葬父母。黄长吉也因劳累过度而生病,未能及时回营。

次年正月图尔格齐巴图鲁金将军来函称:“刻下需员正紧,刻守职司营务,为军必不可少之员。”经布政使司和江苏巡查院转扬州府催促,并要“将启程日期先行报查。”同年四月由候补道江南扬州府正堂奏报上述司、院,转告甘肃大营黄道员有病情况。后因军情紧急,又催回营,黄道员当即带病启程回营。

带病入疆 忠勇征战千里

黄道员赶回甘肃大营后得知,新疆军情紧急,必须派大军入疆平乱。当时令他为军中“观察”立即出征新疆。踏上征途以后,日夜行军,从甘肃大营向西,路经祁连山,出玉门关入疆,向伊犁方向进发。

在一次与叛军战斗中,黄长吉负了伤,幸得一维吾尔族女子相救,并精心护理才脱离险境。送回营时,得知他年已三十尚无子女。经维吾尔族女子家人和军中众人劝说,他自己也深感维吾尔族女子相救之恩、护理之情,后经家人同意,终于与之结为秦晋之好,也成为汉、维民族和谐的一段佳话。

在北疆地带,经过三年多的奋战,因叛军受到多方境外势力的支援,未能达到朝廷平叛要求,时任甘肃督军的左宗棠也非常着急。到光绪元年(1875)五月,内阁奉上谕命:在甘肃任督军的左宗棠为“钦差大臣,亲自督办新疆军务”。

左宗棠大军入疆后,在先头部队的配合下,用了近半年时间就基上平定北疆的叛乱。黄长吉考虑自己年已三十四岁,无儿无女,家中无田无地,又有伤病在身。故遵“直棣州知州黄长吉著以知府,分发省分归候补班用,并赏以盐运使衔”之旨意,回江苏扬州任盐运使。

回到故里 任扬州盐运使

曾任五品直棣州知州的“钦命盐运使衔,道员用分发补用知府,加四级呼敦巴图鲁黄长吉”,于光绪二年(1876)十二月前,举家从仪征迁居扬州任职。当时的盐运使,与乾隆、道光时期管理富甲天下的盐商相比,已不能同日而语,盐运业务远不如当时繁荣。但在人们的心目中,运司衙门里的不少官职,都还是易生腐败的肥缺。衙门内、外的官员,也有不少人在睁大眼睛看着他。

一直有“心地明白,办事勤慎”评价的,并有御赐“盐运使衔”的呼敦巴图鲁黄长吉,却有他自己为官之道。一是他办理过内外勾结、盗取盐库、武力偷运、贩卖私盐的大案。对盐运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漏洞,心中有数;二是他有十多年治军的经历,衙门内外有些“胆大”之人,也要先加观察,畏惧三分;三是他文武兼备,不惧黑道从中作梗;四是扬州盐务已有一百多年历史,有关章法,基本齐备,只要按章、法办事,基本上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黄长吉全家从仪征迁居扬州不久,宣布了几条家规:维吾尔族夫人对我有恩,今又远离新疆,随我来扬,对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习惯尚不适应,全家上下人等应多加照顾。每天饮食尚需以囊饼和牛羊肉为主,亦可适当陪她到郊外骑马。并明确邱氏诰命夫人与维吾尔族夫人之间,不分高低,平等相待,姊妹相称。还要求从仪征直系亲属中承继的儿子黄汝诚(字种棠),必须认真读书,长大后学习中医,终身行医济世。还立下了“为学日益,树德务滋”八字家训,前四字取自老子道德经,后四字取自《尚书·泰誓下》。要求人人遵守,代代相传。

由于邱氏诰命夫人大度、贤惠,全心全意相夫教子,处处以礼仪家规行事,对家佣等从不严苛。维族夫人事事听从夫君安排,时时照顾夫君身体。儿子黄汝诚认真读书,追求上进。这对戎马生涯十六载的黄长吉来说:这时才有了一个稳定、温馨的家。而盐运公务大多又在扬州,一切都比较顺利。

黄长吉在扬州安度了四年以后,发现旧有伤病又有萌动,经多方治疗有了好转。但数月后,又出现反复,经多方诊治,效果不佳。于光绪七年(1881)九月突然辞世。享年四十岁。当时全家万分悲痛,地方官员也十分悲伤、惋惜。治丧完毕后,按扬州习俗在“甘泉山”做了一座大墓,叫“万年堆”,长眠于扬州西郊甘泉山中。

黄长吉人生短暂,却未虚度年华。18岁从军后的十年青春,由长江、运河的防务,到促进黄河两岸的社会稳定,再到西北维护陕、甘、宁等地疆防。30岁时,又带病出征新疆,在新疆近四年期间,忠心报国,血战沙场,为祖国的领土完整,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力量。回扬州任盐运使近四年后,终因伤病复发而辞世。

黄长吉辞世后,其子黄汝诚专攻中医内科。由于清代武将之家,多有刀创药秘方,所以他也能用家中的刀创药秘方兼治外科病患,还能动一些简单的中医外科手术。由于能内、外兼治而受到患者的欢迎。1913年,江苏省第八中学在扬州成立时,被聘为“八中”校医。成了扬州较早任公职的老中医。

从手头有限的资料来看:

一,我的曾外公本姓邱,是过继给他的姑父后改姓黄的。
二,高祖在西北是专管军营的营务的,而非打仗的武官。他和颇有争议的回乱好像只是擦边而过。
三,我的曾外公,是颇有成就的中医。但是,我却真正是“不肖”之辈,因为始终不肯信中医,特别不信所谓的理论和逻辑。

下面是我曾去看过的盐运使衙门(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衙署)的大门的照片。该门位于扬州市广陵区东关街道彩衣街社区国庆路北段(原名运司街)国庆北路1号,是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衙署现在仅存的部分,面阔三间,悬山顶,坐西面东。

家谱之谜

欄目: 家世点滴

我手头只有一份由父亲生前起草的一份家谱稿。在封面上他提到:

(1)六十年前在故乡曾见过祖父方在兹的手抄本《方氏族谱》现已失散。树勋乡方氏的祖先来自河南固始,先迁句容,再由句容迁海门。
(2)。。。

首先,我在五十年代和兄长一起在家乡度暑假那次看到的方家的家谱和我父亲提到的手抄本,不是一回事。因为我还依稀记得我看到的那本不是手抄,而是竖印线装的XX堂家谱。而且,祖父,曾祖父等都不在那本家谱上。为此我还专门询问了祖父的。是我记错了?

其次,看来我们这一支,是从江苏句容迁到海门的。其实,有许多崇明人和海门沙地人,都是从句容那里迁来的。这大概是曾祖或高祖那一代发生的事。因为没有记载,我只好凭空猜测一番。

据我猜测,方家的东迁,应该是在1850年左右。当时江苏不少普通老百姓因太平天国之乱而举家东迁。方家是在高祖或曾祖带领之下的来到了海门垦荒的。

祖父的一生

欄目: 家世点滴

记得我一次回乡下,大概是1961年暑假,曾在房前地头照了这张照片。照片上除了坐着的公公(那年82岁)、亲婆(84)外,还有大姑妈(我们称大伯)、二姑妈(称寄爷)和我父亲、哥哥。我总说大姑妈长得特别像我祖母,从小我就分不大清楚。

对长辈们,我的记忆大都非常淡薄。祖父母、大姑妈过世都是事后父亲来信告诉我的。我的长辈当中,祖母和二姑妈都活过90,算是比较长寿的。我也暗存能和她们一样长寿的希望。

对公公(祖父)的一生,他在世时我没有想到问。当时,父母也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而有意无意地躲避谈论以前的事。到后来我再想问了却太迟了。

他除了田间劳作以外,他早年是在家读书、教书的。我听说,祖父曾经是“拔贡”。我对科举制度的了解很少,主要来自于小说和电视剧,这拔贡似乎比一般的秀才又向上了一步,因为受到了推荐。我曾听过一耳朵,公公曾经从上海坐船北上,但是后来好像是放弃了做基层官员的机会,回到了家乡,继续教书。

根据现在能查到的资料。清末江南最后一次乡试(光绪恩科,癸卯科),是1903年9月在南京江南贡院举行的。共有两万余安徽、江苏考生。1903年,公公不到二十五岁。无论如何,1903年的乡试是清朝最后一次。公公参加了没有?但是,他是拔贡应该吴疑。至于他北上读了多久?为什么放弃做官,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找到一篇关于当时考试的综合文字,可供参考。到了光绪三十一年,即1905年9月2日,经袁世凯奏请,慈禧太后以光绪帝的名义发布上谕明告:“着自丙午科为始,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各省岁科考试,亦即停止”。自此延续千年的科举制度正式宣告废除。

所以,我公公只是一个赶上了整个科举制度结尾的农村读书人。我多少知道,公公、亲婆和二位姑妈为了供我父亲读高中,读大学,是极其不容易的。

公公的故事应该有不少,只是我知道得太少。他一辈子种田教书,据说他曾在长乐镇张家教过书,他也自己办过学校(海门方氏学校)。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父母(还有外婆和一岁多大的哥哥)回乡避难(一直到抗战胜利)期间也曾帮着办学。

五十年代初,农村开展所谓的土改,家里有几亩薄田,祖父被划成什么成分,详细情况我不知道。但是,后来到了北方,有了参加所谓的“四清”运动的经历,才知道如果被划为富农或者富裕中农会意味着什么。那几十年里脑力劳动都没有被当成劳动,其实是很难令人理解的。

我公公曾被选为第二,三届海门县人大代表, 大概是为了奖励他对家乡教育事业的贡献罢。还算好,不好的出身,没有到严重牵连我们这些后代的程度。另外,他的书法不错,在海门乡下曾有多处有他写的匾额。当然,文革的铁扫帚下,一幅也没留下。

我的故乡情结

欄目: 家世点滴

在我的亲兄弟妹妹当中,我可能是唯一的生在乡下的一个。父亲在抗战爆发后,在坚持在租界的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在上海找工作。那时,哥哥出生了,他和我的弟妹们都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翻翻旧书,我查到了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日子是41年12月7日。应该是我哥哥出生的前后。

像我父亲在上海没有什么根基的外来的学生,本来就很难谋生。不久,在一片混乱当中,一家四口(包括我的外婆)回到了比较太平的海门乡下家里。几年之后,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我的真正出生地,似乎是在六匡镇的二姑妈家的,被季家称为大房子(其实并不大,只是屋顶比四周的房子大些)的那个屋子里。才一、两个月大的我,是不会有什么记忆的。但是,这所房子却很奇怪地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当中。这很可能是和我后来几次去六匡镇的短暂经历搞混了吧。在我的记忆中,还有姑妈的纺车,织布机(织出来的是称为老布的那种)。

我的祖父母,共育有两个女儿,和一个比两个姐姐小了十几岁的儿子(我的父亲)。祖父半耕半读,祖母则是一辈子在家务农。我至今还有不知哪里来的祖母摇摇晃晃地经过屋后池塘上的一条田埂一样的小路到池塘那边,下田劳作的印象。屋后的池塘,在靠房子的那边,有几棵祖父种的枇杷树。这个池塘其实并不大,却是我平生第一次学游泳的地方。在一起游泳玩耍的除了我哥哥外还有几位本家(大伯父家的)哥哥。在水里的欢愉场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当中了。

乡下,是我叔公(我没有见过)的几个子女是住在外宅的。祖父母和其他几位长辈,如方之印大哥家,合住的是里宅。其实,大伯父(在海门中学教书)二伯父、三伯父、小伯父和蓝馨孃孃和我父亲他们有共同的祖父母(我们的曾祖父母)。

可惜,家里本来有的祖传的家谱,经过无数次政治运动,大概已经无处可寻了。我说有,那是我亲眼所见。我还记得在宅口的穿堂里一边乘凉,一般拿着祖父收藏的一些线装书乱翻。在这些书里我清楚地记得有本方家的族谱。当时我看了有许多问题,其中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海门家里这些亲戚却不在书上。祖父笑着回答,这书印得早了几年。

我们方家,是什么时候迁到海门的?大概是我曾祖这一代。据说是江苏句容那里迁到海门的这块沙地上的。再往前些,海门的这些沙地可能还是一片茫茫的长江水呢!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背乡离井到这一片刚刚露出江面的贫瘠的沙地上谋生呢?逃难?我想一定是。

故乡和有关故乡的一连串问题,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当中了。

又:下面是我抄来的一点资料。之所以抄而不只留个链接,是怕不知道那一天就会被删了。
點擊看全文…

後一頁 »